唇齿留香菠萝蜜

菠萝蜜树是家乡一道靓丽的风景。房前屋后、庭院街道、田野路边都可见其伟岸的身影。盛夏时节,菠萝蜜树粗壮的主干或粗枝上挂满一个个长满软刺、大若冬瓜、形如牛肚的菠萝蜜。成熟时,散发出的诱人香味老远便能闻到。

小时候,父亲见村里岩庄大叔种菠萝蜜树,为满足我们几个馋嘴的孩子,他也在院子里种了一棵菠萝蜜树。五年后的春天,密密麻麻像绿色小果子的花儿从菠萝蜜树干或粗枝上绽放出笑靥。七月中旬的一天,我走到树下,菠萝蜜散发的香味迎面扑来。我满心喜悦告诉父亲:“阿爸,菠萝蜜熟了!”父亲把树上散发着香味的由黄绿色变成黄褐色的菠萝蜜摘下来,搁置在房里三五天,稍软了才吃。刨菠萝蜜时,父亲为方便清洗刀具,会事先在刀上抹上一层油,从中间将菠萝蜜刨开。看着排列整齐的金黄色果肉宛如一粒粒含苞未放的花蕾,散发出的香气让我垂涎欲滴。父亲取出果肉放入小盆里,叮嘱我们兄妹吃外面的果肉,里面核留着煮熟吃。我急忙剥下一颗金灿灿的果肉放进嘴里,清甜可口、唇齿留香。二弟狼吞虎咽一颗接一颗往嘴里塞,我提醒他阿爸还没吃呢?父亲微笑着说:“你们吃,我以后再吃!”

随着树龄增大,菠萝蜜树结的果实也越来越多。在果实很小的时候,父亲会把一些长得不好的或者长得太密的果实摘掉,让剩下的菠萝蜜更好成长。菠萝蜜成熟季节,父亲会把菠萝蜜送给亲朋邻舍分享或是拿到集市上卖了贴补家用。记得有一次,父亲支气管炎犯了,咳得很厉害,母亲让父亲把菠萝蜜卖了钱到医院看一下病。卖完菠萝蜜回到家后,父亲却拿给我盼望已久的两本中考复习资料。母亲问父亲看病没有?父亲吞吞吐吐地说:“我咋知道,买书后看病的钱已不够呢?英子马上要中考,她才是我们家关注的重点。”母亲叹了一口气,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
唇齿留香的菠萝蜜,蕴涵着父亲对儿女的厚爱,我真想马不停蹄地回家,赶赴一场亲情盛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