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蛭

2014年7月底的一天上午,一个中年男人端着一个大盆出现在了人群里。此人姓周,是当地人,老周端着他的盆一出现,人一下围了上来!老周一边招呼着大家,一边把盆里的东西往身上放,很快有人认出,这个东西就是水蛭!围观的人里面没有一个敢碰它一下!

水蛭也叫蚂蟥,分布在沟渠水塘,个头不大,却擅长吸食人和动物的的血液,甚至钻到肉里,是种十分令人恐怖的水生动物,因此成为很多人记忆中的噩梦!记者心祎也看见了老周和他的水蛭,她琢磨着,这老周到底是干什么的呢?这些水蛭为何长得这么大?他又从哪里弄来的水蛭?她决定跟随这位老周一探究竟!

七月的睡莲,铺在清澈平静的水面上,端庄而圣洁。记者心祎没有想到,老周带她来的地方竟然有花园一样的景观。然而,她更没想到的是她下面将要看到的景象。此时此刻,原本美丽的睡莲池,一下变得恐怖起来。为了打消记者的顾虑,老周决定亲自去池子里做示范。

记者发现,水蛭虽然看着让人毛骨悚然,但是它遇到刺激也很警觉,如果这样不停地晃动它,猜猜它会紧张到什么程度呢?从十几厘米的软体变成硬邦邦的小球,足以看出它的伸缩性!老周说,他养的这种水蛭叫宽体金线水蛭,身体背部有由斑点组成的若干条纵线,体长十几厘米,体宽可以达到2厘米。别看块头大,却并不吸食人血,不过,十几年前,刚开始养水蛭的老周并不清楚这点,他买来猪血和鸡血放在水面上的泡沫板上,谁知这些水蛭并不买账,反而接二连三的死去!

老周:开始的时候放在池里边,水蛭没有养好,最后水都变混沌了,一大片,污染了水蛭。是这个情况,所以这个水蛭的品种是不能吃血的。

老周买来的猪血和鸡血没有引起宽体金线蛭的兴趣,反而还污染了水质!那么,这种水蛭到底吃什么呢?经过了解他终于明白,这种水蛭不爱血液爱螺蛳!螺蛳下水了,一段时间过后,有的水蛭长大了,但水蛭的数量却越来越少。这又是为什么呢?!

那么,如何让每一只小苗都顺利吃掉螺蛳而不被螺蛳吞掉呢?

老周:那我们在养殖当中就是把螺蛳壳打碎,也就是说这样,比如这样一个螺蛳壳,这样就够了,这样就打开了,就够了,它以后就钻进这个壳,不需要把肉全部打碎,打碎了这个液体就散发掉,就没有营养价值了。

一个宽体金线蛭究竟是如何把一个螺蛳给吃掉的呢?记者心祎试图到养殖池里观察,不过,这个过程并不是时刻都能遇到,接近黄昏的时候,摄像师用水下设备恰好拍到了一群正在享用美食的水蛭!水蛭把螺蛳的盖打开以后,用后吸盘紧紧固定住螺蛳!然后开始寻找螺蛳的开口并把头伸进螺蛳的身体去吸取汁液,这样,水蛭的整个身体就把螺蛳紧紧包裹起来了!在外面看来,似乎并不能看到螺蛳的存在!

周伟民:它是包在里边的,包在了里边以后,它通过后吸盘拉开螺蛳盖以后,这个前吸盘你看,钻到里边了,是吃它的后边的液体的。

无论是吃螺蛳还是行走,水蛭身体的两端永远是最重要的支点!水蛭身体前后各有一个吸盘,前吸盘较小,后吸盘比较大,正是这两个吸盘的紧密配合,使得水蛭的吸附能力特别突出!老周曾经把水蛭放在不同的材料上进行试验,在车上的挡风玻璃和家里的穿衣镜上,水蛭很轻松就可以吸附在上面,而在水泥和轮胎稍显粗糙的材质表面,水蛭也可以吸附!甚至在纱窗上,水蛭也可以站立!由于较强的吸附能力,所以无论是塑料薄膜、网箱养殖,还是水泥池养殖,水蛭都可以自由出来透气了,不过晚上的观察更能说明这一切!在各种材料当中,对于想养水蛭而又没有充裕资金的人来说,老周的建议是选择塑料薄膜。

周伟民:用薄膜,一个不破坏基本农田,成本省,从成本的角度考虑,薄膜价格便宜,它的成本比如一百个平方米的话,最多两三百元钱。既防逃还好捕捞。

解决了养殖场地的材料,接下来就要建池子了,究竟多大的池子才能让水蛭自由生活呢?老周又开始观察和测验。他发现,水蛭在地面竟然也可以行走很长的距离。老周测量了一下,这个距离竟然可以达到20米,而在水里游的话距离就小多了,一般游到2米远就会转向,最后老周把池子的宽度设定为了4米,并在池子底部设立三级水位平台,在养殖密度增大时提高水位释放养殖空间。不过,令人迷惑的是,老周在池子里布置的若干种美丽水生植物,难道只是因为美观吗?

周伟民:这么多的草,我等会我给你看看。

邓心祎:小水蛭在哪儿呢?

周伟民:都在草里边。

邓心祎:还真是,里面这么多。

邓心祎:很多很多,得有几十条。

市民:很多。

周伟民:上百条啦。白天是看不到的,你看看,边上游来游去比较少,都在草里边,到晚上都在石边。

邓心祎:所以我明白你为什么在水里边养这个草了。

周伟民:对,提供给它一个休息的场所。温度高了以后,白天的时候它会钻到根里边,去休息,到晚上就爬出来了,对,它喜欢这样的环境。因为水蛭是背光的,它是晚上活动,白天是休息的,所以呢,既能够净化水质,又能够给它提供一个能够依附的环境。

专家:水草还有一个好处,水草在水体当中,它自己光合作用它还释放氧的,释放氧气,所以这样也增加了水当中的溶氧量,氧气含量高。

正如老周所说,宽体金线蛭不好养,其中的学问很多,他花了十几年才刚摸出了点门道,想养好的话就更难了!不过,老周为何要对它情有独钟呢?它到底有什么作用呢?

常熟理工学院韩曜平教授:传统中药当中用的话,主要是很多人都知道的水蛭素。它实际上是溶血栓的,抗凝血,主要是溶血,就像脑血栓病、脑梗塞这一类疾病。

近些年由于化肥农药的使用以及各种水体污染,野生水蛭的生存环境变得十分恶劣,因此数量急剧下降,而人工养殖的宽体金线蛭在市场上开始变得供不应求,很多厂商看到卖家有货,都是提前下订金订购,现金结账。闫明科就是其中一位。

收购商 闫明科:货源很少,我们还需要付订金,付订金现款拿来还得排队。

周伟民:正因为原料紧张,几家厂家,所以他们都是钱打到我账上,排队的,那我给他个1000斤,给他个1500斤。

闫明科:20多条一斤,22条一斤,可以,非常好。色泽非常亮,活性比较好。能满足我们的要求,保证我们的质量。

宽体金线蛭在喂到四五个月的时候个头就很大了,经过晒干处理就可以上市销售,不同的晒干处理加工出来的干货卖价也不一样。

周伟民:现在干品的价格是,清水吊干1200元钱每公斤,如果用明矾加工的,800多元钱每公斤,比如说,这样捧一捧,你看看值多少钱?你猜一下。

邓心祎:我估计,一捧也就10元到20元。

周伟民:不止的,100多元钱,3元钱一条。起码50条。

邓心祎:哇,这铺在地上的可都是钱呀。

目前老周养殖的宽体金线蛭明矾干货的卖价为每公斤800元左右,这个数字在十几年前他连想都不敢想,那时候的水蛭干货仅仅只有几十元钱左右一公斤,这么多年走过来,水蛭的价格也有起伏,不过从总体来看,水蛭的价格已经翻了好多倍,而目前水蛭仍然是供不应求。

周伟民:160平方的池子,我一般放200条一个平方,放下去是3万条,但是3万条在养殖当中最多剩下一半,一半的话是15000条成品,按照2元钱一条的成品价格,毛的效益是3万元钱,当然要除掉种苗费,除掉池的成本提成等,所以我一个池大概有15000到20000元的纯利润。

水蛭是个新的养殖项目,而且属于特种养殖,养殖户要有一定的风险意识,养了十几年水蛭的老周说,养水蛭,必须得足够了解它。

周伟民:学习、初步掌握水蛭的生物习性、人为习性、生长习性、生理习性,在掌握基本的技术前提下,开始试养性的养殖,比如我家里边有100到200平方米的地方,家前屋后,试探性的养殖,投入不要太大,投入1万到3万,做到一个稳步健康的发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