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化黑茶的三重境界

第一重:上苍偏爱千两茶

一种用来比喻美酒的华丽词藻,修饰成仙界的醇香神秘之果。每天每夜,被一群马帮汉子用竹笋叶打包蒸压在竹篓里,以婉转蛾眉马前死的意境,在茶马古道上流动着唐朝杨晔的《膳夫经手录》,发酵成为世人偏爱的千两茶,醇爽回甘,历久弥香。

桃花深处美人窝,唯茶甲于诸州县。诗经中的枫丹白露,早已随卫风走出在河之洲。

南宋嘉定十七年,宁宗之子理宗自邵州诣京师继位过此,忽值石门潭伏涨,淹留竟日,故名小淹。那么,安化黑茶就在资江两岸扎根,小淹至东坪不到百里,生长为离骚之物,令后宫万千佳丽嫉妒。

临华清池斜倚的贵妃轻扫蛾眉,难掩倾国倾城的天姿,“安化天尖如雀舌”,一盏又一盏,一遍又一遍,醉酒如泥还在给玄宗擦拭昏花的眼神。安禄山踏破中原的铁马,作了安化黑茶春采秋贮的忧郁注音。

浩浩汤汤的河川,由此一泻而去,一头翘首东望的雄狮,在湘中楚北伏地待跃。

岳麓书院,一个名叫毛文锡的白胡子先生摇头晃脑地念道,渠江薄片,一斤十八枚,其色如铁,芳香异常。于是黑茶便借助五代《茶谱》的瀚墨的芬芳,于一夜之间,在山崖水畔不种自生,常年翠绿的灌木恣意挺拔。

也许是上苍偏爱,安化盛产奇石,地球上近九成的冰渍岩存在于此,焉能不出好茶?

哦,安化黑茶,是那么偏爱白沙溪的湿润,偏爱芙蓉山的温暖,甚至于偏爱香炉山的懊热。枝桠如同女子的纤纤素手,捧出“千克黄金千克茶”。汤色,就活脱脱是一剂红而发黑的良药,以陈为贵不伤脾胃,一天到晚喝茶也能落枕安睡。

第二重:西人谁识小龙团

茶事斯为盛,人烟两岸稠。

坐镇八大茶镇、三百茶行,南宋的阿娇看见,那褐色的大蛐蛐和着绿头的纺织娘,在十万茶工身边鸣叫。螳螂一动不动,趴在如诗如画的茶园,瞳孔里映照着树木,或者竹篱上的苦蝉。

黄雀呢,那个著名成语中的黄雀呢?

一辈子在土地上耕耘的祖婆跟我说,朱元璋可能是一个偏爱安化黑茶的皇帝爷,要不然他就不会老惦记着我们资江边上的“阳团茶”,初时只点四川乌茶作为官茶,但架不住“番人嗜乳酪,不得茶则因而病”,便诏令“罢造龙团,唯采茶芽以进”。

“宁可三日无食,不可一日无茶”的乾隆,八下江南,风流倜傥,也是一个嘴巴特刁的主儿,大名鼎鼎的纪晓岚有诗为证:“闵海迢迢道路难,西人谁识小龙团?向来只说官茶暖,消得山泉沁骨寒。”

慈禧老佛爷在满汉全席过后,如诗如歌与如梦如醒之间,就必要小李子奉上这道产自安化的香茗,“以其腥肉之食,非茶不消,青稞之热,非茶不解。”那年八国联军一声炮响,承德避暑山庄断了在岁月蹉跎中退了火气的黑茶,老佛爷的泪水就泛滥成为一条胭脂河,连两江总督陶澍也在摇头晃脑地咏唱:“芙蓉插霞标,香炉渺云阙。自我来京华,久与此山别。”

后来的中国受了它的浸淫,就凋落成一场秋风,病怏怏的,有飞来飞去的两只蝴蝶,如今仍在锣鼓京胡的怆然声中,被安置在哼哼呀呀的戏剧花瓶里,用“黑茶一何美,羌马亦无殊”,来感慨汤显祖的千古神话,聊以治疗国人千年难愈的相思。

第三重:临风一啜白沙溪

安化黑茶“喉吻润,破孤闷,搜枯肠,发轻汗,肌骨清,通仙灵,飘欲仙”。历史越过千载,一九三九年第一片黑砖茶的奇迹,竟然在抗战烽火连天的中国得以再现。

新中国的开国大典响过二十八响,白沙溪便研发出湖南第一片茯砖茶。随后,我国第一片花砖茶诞生于此,安化黑茶“三砖三尖一花卷”的产品体系至此完成。

记录是为了铭记,铭记是为了传承。千禧年过后有八,白沙溪组建股份制公司如同一条巨龙,摆脱长期依赖计划边销的桎梏,展开体制改革与产品创新的羽翼,以健康生活理念,带领安化黑茶敲开了现代消费市场的大门,稳定边销、深耕内销、开拓外销,形成三头并进的安化黑茶产业局面。

来,我们喝一杯安化黑茶吧!白沙溪三重境界,就是安化黑茶的最高境界。“解醇酒、促消化、消肾火、清肺清痰、刮脂去腻”,正好与我们共产党人“尚德崇廉,务实为民,反腐治贪”的从严治党的理念相吻合。“重浊凝其下,精英浮其上”。它丰富的内含物与老叶分离,大步流星地走出国门,在日本、韩国及东南亚茶客的偏爱中,茶汤晶莹,茶味持久,茶韵悠长,茶色永恒。

来,我们喝一杯安化黑茶吧!不要说我对白沙溪是这样偏爱,爱着它就如同深爱养育我的乡土和祖国。年满八旬的白沙溪比中华人民共和国还要年长十春,已然进过了一路艰辛与感动,把几代人的拼搏与传承以及新时代的热情与奋进,都融入到一杯醇厚、香甜的茶汤中。

来,我们喝一杯安化黑茶吧!捧着白沙溪,在这个“政治清明,干部清廉,社会清新”的世界里,跟随绿水间濯足的采茶少女,双脚化作划入梅山之春的木桨,左一桨花香,右一桨鸟语,好不快哉,然不满足。惟愿此生做一滴缱绻缠绵的资江水,怀抱着黑茶的一叶一茎滋润成长。

临风一啜白沙溪,一杯黑茶千载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