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的印象里,辰山是有名的旅游胜地。连绵的山体,葱郁的山岭,幽深的峡谷,如练的瀑布,常常在云雾中变幻莫测。“四十里高烟雾锁,九重深处水云环。(清康熙年间安化知县吴兆庆《白云寺记》)”就是辰山的真实写照。


  可当我伴随湖南盛唐黑金黑茶发展有限公司的同志再次登上辰山,所见到一切颠覆了我从前的印象。


  沿着蜿蜒的山路,几经峰回路转,到达高耸入云的南坪垇。老天似乎在考验我们,卷走浓浓的迷雾,撒下炫目的阳光。


  走进绿波翻涌的厚朴林,一股浓浓的茶香扑鼻而来。正在我们怀疑嗅觉的时候,当地的唐支书给我们指点迷津。他绕过一株高大的厚朴树后,扒开丛生的荆棘野草,露出了一株株不知轮回了几个世纪的茶树。


  茶树斑驳的树皮,似乎在诉说着历史的沧桑,而舒展的新梢,却随时不忘展现自己蓬勃的生命力。第一次目击茶树原初样子,令我产生无比的震撼和景仰。它吸收了天地的精华,也历练了高山的风霜,展现出非同一般的灵气。


  秋天的茶树,虽已褪去春夏的盎然,但仍撑着墨绿油润的叶片在伸出的虬枝上微微摆动。尖尖的厚厚的叶片,拥抱着紫绿的嫩芽,在一缕一缕的阳光里折射出宝石一样的亮光。


  这就是“山涯水畔,不种自生”的野生茶,这就是典籍里见到的高山“竹叶茶”。


  现代黑茶理论之父彭先泽先生在他的《安化黑茶》中说:“凡高燥之山地,既常接受日光之温热,而云雾不时荫蔽,茶叶所吸收之水分又多,气象因子既良,所产之茶,品质亦特佳,俗称‘高山茶’也;如资江南北之辰山芙蓉山……一带所产,叶狭面长,宛如柳叶,故有‘竹叶茶’之称。叶片嫩者薄,老者厚,呈乌油色,梗黄,水质枣红,每碗泡水四五次,犹不减色。”


  经不起诱惑的我,摘下一枝壮旺的嫩芽放进嘴里,顿感一股醇美的茶味沁人心脾。茶叶固有的苦涩味过后,便涌出一股淡淡的甜味来,越嚼越甜,越嚼越香,驱走了我的疲劳,也驱走了我的干渴。辰山野生茶的香味,是一种板栗之香,山野之香,草木之香,王者之香。


  越过一个小山丘,我们来到了湖南盛唐黑金黑茶发展有限公司原生态野生茶园。一排排参差不齐的茶树犹如一条条绿色长龙,连着层层叠叠的原始茶梯,曲折蜿蜒,伸向云海,如一幅淡墨山水画。十几个茶农头戴草帽,弯着腰砍伐草木,把远处的一株株野生茶树从丛林杂草中解放出来。置身古老的茶山,置身野生的茶园,目睹古老的生产方式,一种穿梭于时光隧道和诗意盎然的古画中的感觉,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,不时冲击着我的心灵。


  这是一处名副其实的古茶园。


  就在茶园的东面边界处,我们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石头,上面刻有“南坪垇”三个大字。《安化地名录》记载,“晋时有汪真人在此炼丹成仙。”据说汪真人倚石而坐,面对辰山的最高峰白云峰,炼丹四十九天,最后修成正果。我不由臆想,,汪真人炼丹的主要原料是不是就是茶叶呢?如果是,那这里的仙境灵芽应该早于晋。


  《安化县志》则载:“唐代密印禅师在辰山修建白云寺(毁于民国)”,白云寺遗址就大山之中。传说香火旺盛时,有僧人三百多人。为了保证供给,僧人们日日夜夜苦干,经过数代的努力,在辰山建设了大量梯田梯土。历朝历代,他们应该与大半居民一样“以茶为生”。更何况禅茶一体?如果这一说法可信,辰山茶梯应是白云寺僧人所建,茶园应始于唐。


  传说不是历史,还得经得起考证。我们山下见着的清道光24年(1825)所立的“茶叶禁碑”,清光绪29年(1903)所立的《安化九乡茶规》,则是辰山地区所产茶就是明清两代官茶的有力证明。


  高山云雾出好茶。据有关资料记载:辰山区域所产茶产量历来就是贡茶中的首选。明代,所产芽茶定为贡茶。到了清代,所产“天尖”、“贡尖”茶,被清朝廷视为珍品。嘉庆皇帝赞“安化天尖如雀舌”。春茶采摘节气,“安化知县,每年于谷雨节后,例须亲往沿资江一带(包括辰山地区),弹压茶市。”并把监制好的贡茶负责送到皇宫。